他怔住，又完全的震在那，心內的狂噪壓抑，帶著深深的恐懼，定在那，看著她，看著就如說出多麽殘忍的話的她。

她也看著他，看著他的表情，突然就如此所有都遏制住了的模樣，她心裡的恐慌是什麽？他又爲何，如此的恐懼？

她又有了絲顫抖，“不能嗎？”她試圖平靜的問著。

白洛寒心裡沉重著，壓抑著，努力恢複著神色，剛剛他的悲怨，悲憤，再不賸一點，不能……不能……連那麽用力的吼著，試圖讓她不要折磨他，試圖讓她，衹看見他，衹想在他的懷裡，都不能……

他輕緩著，鎮定著，啓了口，輕輕的，不敢再大聲，“小雨，我們不要說這個好不好？我們現在不說這個。”

他想過去抱她，卻被她阻止，“不能嗎？”她也輕輕問著，依然這樣，平靜的問著。

他不能廻答，他不敢廻答，什麽廻答，都不能……衹能壓抑著顫抖……衹能掩飾著顫抖。

“所以，你因爲不能，衹能一個人去，對嗎？”她依然這樣靜靜的問著，似乎還有絲恍惚，聲音細到似乎不想聽答案。

他該怎麽做，他搖頭，他想搖頭，他衹想帶她去，那是爲她而去，那麽，他衹想，帶著她，一起，証明，証明，他既然是親王，那麽，她便是王妃，他衹想，這樣，帶著她去。卻……這樣的要求，這樣的要求……怎麽做到？怎麽做到？

她看著他，衹能搖頭，卻衹能搖頭，要讓她去，卻衹能搖頭，說不出一個字，因爲，他不能，他不能給她一個孩子。

爲什麽？爲什麽？爲什麽這麽難？她不要去想，不要去想！永遠也不去想那深層的意思，永遠也不去想，他昨天，對著她，怒吼出的那些話。

咬牙，用力的推開他，“你滾，趕緊給我滾出去！”她用力的呼吸著，用力的推著他，“出去！快點出去！”她似乎已竭盡全力。不想再看到他，此刻，一點也不想看到他。

他卻過來，用力把她抱緊，“小雨……小雨……”

顧小雨奮力的掙紥，手抽出來，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，“快滾快滾啊！”她那麽痛恨的吼著，不要去想那些，不要去想，不能去想，“快點，快點滾出去！”

她一直狂噪著，掙紥著，一定要他滾出去，不要他，現在不要他，就這麽突然的，現在，不能要他。

白洛寒嚇得不敢有任何動作，“小雨，冷靜點，你冷靜點，不要這樣，小雨，不要這樣。”他那麽深深的恐懼著，顫抖著。

“快點出去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，現在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！”她深重的呼吸著，似乎喘不過氣來的呼吸著，讓他趕緊滾出去，“快點……你快點……”她氣的似乎腦袋都有點發脹，有點受不了。

白洛寒眼裡帶著痛意看著她，看著如今似乎怎樣也無法冷靜的她。握緊了雙拳，咬緊了牙關，整個人都在顫抖著，卻……什麽也不能做，卻……什麽也挽救不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