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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皇完結+番外_220





  而且後者去聽的還很多——因爲有錢有名的講座那是被權貴壟斷的,普通庶民連進門去聽的資格都沒有。

  諸子百家之學也是乘著私學之風,因此而生。

  但就他遊歷魏國的這些時日來看,各國各家的學說們,已經出現了無數分支,墨家三支就不說了,儒家學派更是已經有了八派,法家與黃老這兩派已經完全數不清了,每個傳承人都願意在學說裡添加自己的理解,所以呂文給孩子們的思想就是順勢而爲,趁勢而起。

  嚴江第一天沒有教這些孩子什麽東西,而是和他們聊天講故事,他學識淵博無比,講的很多東西呂文甚至拿出珍貴的紙筆奮筆疾速書,現代人很難想像古人對知識的渴求,二十一世紀的文明種族們想知道什麽東西時,穀歌百度能隨時聽命,知網維基想開就開,酈道元寫一本山水經注,那是要實打實走完數條大江。爲了寫一本史記,太史公繙閲天下藏書不說,還親自走完六國故都,找尋一點點可能的蛛絲馬跡。

  韓非寫《韓非子》不是在家裡關門寫的,那其中出來的無數典故成語,都是他周遊列國時的考察論証,這些東西,都是真真正正的一字千金。

  及到陛下醒來時,從窗外飛到阿江肩膀上,給孩子們講得正上頭的嚴江乾脆扯著它的翅膀,摸著它的胸脯,給他們講解鳥爲什麽可以在天上飛,以及猛禽的爪子究竟有多大。

  這些孩子們聽得哇哦地驚歎起來,這時那個非常沉穩的小姑娘的呂雉終是沒忍住好奇心,小聲地問先生,可不可以摸摸這大鳥兒啊。

  嚴江於是看向陛下。

  陛下威嚴萬分地廻望他。

  空氣中倣彿閃爍起了火花。

  嚴江於是柔了柔陛下的羽毛,對小姑娘歉意地道:“好像不行,這鳥兒脾氣暴烈,甚會傷人。”

  呂雉倒沒有失望,衹是依然好奇地端坐在一邊,問先生道:“先生能服猛禽,爲何還任它妄爲任性呢?”

  “那依你之見,應如何馴服呢?”嚴江微笑道。

  “自然是以食誘之,鞭候之。”呂姑娘認真道。

  嚴江脣角微彎:“如此計若無用呢?”

  呂雉思考了數息,才道:“若喜它,便放之;若厭它,便燉之。”

  嚴江忍不住大笑出聲,陛下一臉淡漠,它還不至於根個小姑娘一般見識。

  呂雉雖然睏惑這位先生的大笑,但她衹是端坐在那裡,沒有什麽不安之色,平靜如初。

  嚴江一時興起,問他們一個個想要學些什麽。

  呂澤說想學爲官之法,呂釋之想成爲將軍,呂長姁想學織造之術成爲縣裡人求娶的對象,唯有呂雉思考許久,問先生都會些什麽?

  嚴江一時感覺有點怪異,便淡然道:“吾可觀諸天星辰,定天地經緯,知古今宇宙,縱然身処大海望洋,亦能知天地所在。”

  呂雉搖頭道:“吾身爲女子,不能遠門,不學此術。”

  嚴江又道:“吾擅長筆墨,可繪世間萬物,精巧如生。”

  呂雉搖頭道:“此學雖妙,非我所喜,不學此術。”

  “識百獸,遊山野如家?”

  “這也太累了些。”

  “法家之術亦懂,知法術勢之要?”

  “這,太過深奧了些,還是不學了罷。”

  “墨家家術,機關巧學,以爲天下之利器?”

  “這……還是罷了。”

  “儒家學略懂,可引你入門,再薦入大儒門下。”

  “不學。”呂雉一口廻絕。

  嚴江終於感覺出不對在哪裡了,這不是孫猴子拜師時的場面麽?

  一時間,他惡趣味大起,輕挑眉眼,道:“你這小娘,這也不學那也不學,那你還聽些什麽?”

  說著,他順手將手上的橘子放在桌案的東角,冷淡道:“從正門出去。”

  呂家小姑娘眉眼微擡,告了聲罪,在父親不悅的目光裡,低下頭,輕巧無聲地出去了。

  嚴江向呂文示意無事,然後便給他們一一講起了若想爲官、爲將的出路,呂文的兩子皆已成年,爲官在楚國地是沒有什麽大門路的,可以入鹹陽學宮,經過考較就可爲官,爲將便更易了,如今的秦國征北方燕國,必有殘餘燕軍四処流竄,衹要呂釋之帶著一衹鄕勇,去撿幾衹燕軍,就可在秦國換得軍功做爲報傚。

  他隨口講了一些爲吏之道,與帶兵的小細節,再給出“遇到兵災後,到処都有流民”你們作爲“鄕吏”“百夫長”該怎麽辦的命題,命他們揣摩之後,寫一篇作文,寫好之後,他再針對性講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