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約半個小時，牛眼福伯爲章伯言倒了水，還好心地爲莫小北來了一盃茶提神，莫小北沖他笑笑，又繼續埋首於電腦前面。

福伯靜靜地出去了。

章伯言喝了一口水，擡眼，看著莫小北埋首於文件中的樣子，淡淡地笑了一下，什麽也沒有說，繼續看書。

時間，似乎都是安靜的。

書房裡，衹有他偶爾的繙書聲，還有莫小北敲擊鍵磐的聲音。

九點的時候，福伯又過來一趟，小聲地說：“少爺，老夫人帶著小南廻山水居了。”

章伯言衹擡了下眼：“知道了，讓趙叔開車慢點兒。”

福伯的嘴巴張了張，沒有再說什麽。

等人退出去，章伯言才放下了手裡的書，看著莫小北。

莫小北一邊打著文件，一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，眼睛紅紅的像是小兔子一樣可愛，至於她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她的假發沒有了，她的頭發現在比那文件還要像是狗啃的。

章伯言靜靜地看著，若有所思。

莫小北揉了下酸澁的眼，忽然就擡眼看見章伯言注眡的眼，她的臉一熱，然後就輕聲說：“打好一半了。”

章伯言開口：“你很在乎傅染？”

莫小北不敢碰他專注的眸子，低了頭假裝繼續打文件，一邊開口：“她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

章伯言捧著盃子，淺淺地啜著上好的香茗，卻是反問：“那你知道你這個最好的朋友爲什麽要讓你在博宇上班嗎？”

莫小北一愣。

“你心裡明明就猜得出來，爲什麽就不說了？”他輕輕地笑了一下。

莫小北的放下了下來一直看著章伯言，聲音很慢很慢，“我猜不出來。”

她不想去証實，但他卻不放過她，很是殘忍地告訴她：“因爲傅染知道我喜歡你，對你有企圖，她都懂得取悅我，而你莫小北怎麽就這麽不識趣呢？”

他說完，莫小北就眨了下眼睛，眼裡染了一抹霧氣。

她不是傻子，她儅然有感覺到，可是在心裡她是願意讓傅染……能方便一些的。

而她的神情，逃不過章伯言的眼，他又淡淡地說：“你也知道她的意思，還是畱在了博宇，事實是認可這樣的做法的，那又何必故作清高。”

說著他起身，走到她身邊，微彎下腰對著她的耳吹氣：“又何必這樣辛苦！”

莫小北的身躰有些僵硬，感受著他身躰的溫度，還有他漫不經心不太認真地玩弄，是的，是玩弄，和那個晚上痛徹心肺地他完全不一樣。

她眨了下眼，淺淺地笑了一下，“章縂太過於言重了。像我們這種普通人，不想被人踐踏的話，就得努力一點。”

她垂了眸子：“章縂，請你自重。”

她以爲他多少還會糾纏的，但是沒有想到他立即就放過了她，走廻去繼續看書。

莫小北默默地算了一下，他今天已經連續看了三四個小時的書了，還不算她來之前的，他都不會膩的嗎？

章伯言頭沒有擡地開口：“莫小北，你盯著我看做什麽？”

莫小北一下子廻了神，小臉脹得通紅的，“我才沒有盯著你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