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韶光艳第95节(2 / 2)


  三夫人惊讶道:“这么快?”

  虞宁初偏过头去,想到让她在长辈面前如此窘迫的源头都在宋池,她便又记了他一笔。

  三夫人瞧着她羞羞的样子,笑道:“快是快了点,不过也能理解,殿下少时来京,身边一直缺个暖心人,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,当然盼着早日成亲,这天底下,又有哪个新郎官不盼着尽快把新娘子娶回家呢。”

  虞宁初难为情地道:“就怕传出去叫人笑话。”

  三夫人拍拍她的手道:“笑话什么,殿下都二十一了,家里还有个妹妹待嫁,正需要一位王妃帮他操持,婚期正是宜早不宜迟。再说了,他那边有礼部帮忙操持,你这边的嫁妆舅母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,别说你们八月初五成亲,就是六月初五,舅母也能准时给你包好整整齐齐的一百零八抬嫁妆,保证绝无仓促不周之处。”

  一提嫁妆,虞宁初看眼舅母,惭愧道:“让您与舅舅破费了。”

  三夫人轻轻地戳她的额头:“又跟舅母说这见外话,首先,你这嫁妆有一半是你娘留下来的,基本都是大件,舅舅舅母准备的都是一些需要新做却不值钱的小物件,再者,从你入京,舅母便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疼,你与明岚更是情同亲姐妹,我给自己女儿准备嫁妆,天经地义。”

  虞宁初不知何时靠到了舅母肩头,拿帕子擦掉眼泪。

  母亲生了她,是她的娘,舅母细心地照顾着她,也是她的娘,她这份嫁妆,是两位母亲一起帮她筹备的。

  三夫人抱着她,一边轻轻地摇一边笑道:“八月成亲挺好的,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,如果年前能怀上,正好明年也是八月左右生孩子,坐月子也舒服。”

  虞宁初:……

  什么感动啊眼泪啊,都被三夫人的这句话赶跑了。

  六月底,宫里的尚衣坊将虞宁初的大婚礼服、王妃冠服送了过来,一套是大婚时穿的,一套是婚后进宫拜见时穿的。

  都是提前量了她的身形缝制的,穿起来非常合身。

  得知礼服做好了,沈明岚、宋湘分别跑过来一次,要虞宁初穿给她们看。

  礼服层层叠叠分了好几层,又是炎炎夏日,每折腾一次,虞宁初都要出一身汗。

  宋湘嘿嘿道:“等会儿我回去,故意去哥哥面前说看到你穿嫁衣的样子了,哥哥不知道要多羡慕我。”

  虞宁初一边让微雨、杏花伺候取下这几层衣裳,一边轻声怨道:“你若胡说,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
  宋湘:“你都给我当嫂子了,敢不理我,我对外说你苛待小姑子。”

  虞宁初忽然发现,宋湘与宋池不愧是兄妹,欺负起人来都挺理直气壮的。

  她后悔换嫁衣给宋湘看,宋湘却得意洋洋地回了王府,跑去宋池面前炫耀。

  宋池一副并不羡慕的神态,悠然道:“距离婚期只剩三十几日,我也只比你晚看三十几日罢了。”

  宋湘撇撇嘴,走了。

  宋池坐在书房,听窗外妹妹的脚步声走远了,他移步去了内室。

  八扇门的联排衣柜中,其中一个柜子里,专门悬挂着他的大婚礼服。

  摸了摸礼服衣襟,宋池关上柜子,从一个小抽屉里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,坐到床上。

  褪下上衣,宋池看看右臂,虽然抹了很久的药,上面还是留了一块儿微微凸起的疤,看起来十分碍眼。

  这边抹了药,左后肩的疤,宋池看不到,只能摸到,与右臂的疤痕差不多形状和大小。

  动作艰难地涂了药,再看看手里的药瓶,宋池忽然苦笑。

  如果被她看见或摸到,多少还是会嫌弃吧?

  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药瓶,转着转着,宋池的视线,定在了药瓶表面的仙鹤图上。

  “阿默,叫阿风过来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阿默应完便去找阿风了,阿风是王爷栽培的心腹之一,专门负责打探消息,只是王爷即将大婚,这时又有何事?

  八月初四的黄昏,出嫁前夕,虞宁初收到了三夫人送她的一个小册子。

  可三夫人不知道的是,小册子上的内容,虞宁初已经提前在另一本书上看过了,那书还是新郎官亲自送到她面前的。

  不过,上次虞宁初看得并不是特别仔细。

  如今,她马上就要与宋池做那样的事了,虞宁初除了紧张,还很害怕。

  她不信邪地翻遍了小册子的每一页,最终失望地发现,画面中的男人,竟然都是差不多的……丑陋吓人。

  第99章 (婚)

  看“书”看得晚,又胡思乱想了一堆,后半夜虞宁初睡得便特别香。

  于是一大早上,还没睡够的她就被温嬷嬷带着杏花叫了起来。

  看着还在揉眼睛的虞宁初,温嬷嬷笑道:“我也算听说过不少新娘子的趣事,姑娘还是第一个能在今日赖床不起的。”

  虞宁初经这一调侃,登时不困了。

  王妃出嫁,宫里安排了妆娘来替新娘子化妆,昨晚就在虞宅住的,这会儿已经在外间等候,包括三夫人、沈明岚,也都早早起来了,赶来看虞宁初打扮。

  虞宁初见过表姐嫁人,知道绞脸会痛,然而真的轮到自己,妆娘绞一下,她便吸口气,等妆娘终于说好了,虞宁初睁开眼睛朝镜子看去,就见里面的自己双眼含雾,水蒙蒙的,倒好像被人欺负了受了好大的委屈似的。

  沈明岚凑过来,轻轻戳了戳她桃粉水嫩的脸,别说,自己绞脸的时候只觉得好疼,现在看到表妹光滑细腻的脸蛋,她又想重新来一次了。

  “疼。”虞宁初小声地抱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