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給自己擦汗的帕子很快就離開了。

還有那縈繞在鼻尖的那一縷馨香，也毫不畱情地遠離了他。

皆空此時的心裡莫名有些空落落的，下意識看向了她。

墨抒正在垂眸整理帕子，衹見她將雪白漂亮的帕子換了一面，隨即又朝著他湊了過來。

皆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，一雙眼眸將她凝望，跟隨著她到了自己的眼前。

皆空目光順著她額頭上下移，她的眼睛好漂亮，她的鼻子好好看，她的脣……殷紅又飽滿，還帶著一股子水潤的亮色……

目光在她的脣上停駐了一下，很快，皆空就渾然一震，接著逃避一樣地將目光匆忙往下移。

那整齊的衣襟，包裹著呼之欲出的孩子口糧，真是……看起來就很充足呢。

墨抒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眼神有什麽不對勁，坦然鎮定地伸手給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，然後很快離開。

皆空額上又出了一層汗水，喉結滾動了一下，隨即，別開了眼，道：“今天真熱。”

紀楠在一邊抿脣道：“是挺熱的，快進來涼亭裡面坐坐吧，我去給您備茶。”

紀楠很快走了。

傍晚的風，尤其清涼。

墨抒倒不覺得很熱，但看見皆空汗水大有越來越多的趨勢，又想到他剛剛練完劍，還抱著兩個孩子，大概是會比較熱的。

“來這坐吧。”墨抒道，接著自己走到了涼亭之上。

涼亭是墨抒佈置的，四周爲了防暑，掛上了飄逸的紗幔，既能遮太陽，又漂亮飄逸，此時也不擋住風，飄起來的時候，看起來尤其舒服。

皆空抱著兩個小寶寶，小東西們長得很快，三四個月就皮得很，小糖罐拽著皆空胸口的衣服，咿呀咿呀在自言自語。

另一個才堪堪止住了哭泣，下午才剪完了指甲的小手手，抓住了爸爸的脖子，另一衹手擡起來捂住了爸爸的臉，“嗷嗚……”

皆空看著他那張跟自己肖似的臉，剛剛沸騰雀躍的心，一下子又冷了幾分。

這兩個小東西，很有可能是他某個哥哥或者弟弟的孩子。

“啊，啊……”小糖罐伸手想去抓皆空的鼻子，可是伸手抓不到，長大嘴巴朝著皆空看。

皆空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，可誰知道，小家夥像是被戳中了笑點一樣，高興地興奮叫了起來。

皆空：“……”

小蜜罐也咧開嘴開心地咯咯笑了起來。

笑著笑著，兄弟兩個對眡了一眼，像是互相領略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，接著笑得更興奮不說，還撲騰起了小手小腳。

墨抒忍不住也被他們給逗笑了，笑容越來越大。

少頃，皆空終於也忍不住，脣角翹高了幾分。

小糖罐跟小蜜罐笑著，就朝著皆空的肩膀撲了過去，糖罐張嘴就去啃皆空的衣服。

小蜜罐相對比之下就講究多了，伸出肉肉的小指頭，去玩他衣襟口上綉著的金線，然後再一口啃下去。

皆空面無表情看著，問：“他們多大了？”

墨抒道：“快四個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