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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9 做夢(2 / 2)


平城的貢院有四大考棚,甲字號考棚多是各地縣試案首以及名次靠前者,蕭六郎也在其中。

大考棚又分成無數的小考間,一人一間,地方不大,卻放有一張案桌,一個蒲墊以及一張狹窄的木板牀。

考生除了考引之外,什麽也不許帶進來,考生的筆墨紙硯由貢院統一發放,此外還有一日三食、過夜的棉被也皆有專人送來。

考生若是累了,可以隨時歇息,衹要不作弊,不違背考場紀律,就算在裡頭睡上四天四夜也沒人乾涉。

府試不存在一場定江山的侷面,因此考生們都要乖乖地考完三場,除了如厠能在專人的帶領下走出考間,其餘時候都不得離場。

一旦離開,不論任何狀況,都不能再返廻考場。

第一場是帖經。

府試的帖經要求通三經以上,《孝經》與《論語》爲必選,餘下一經考生們可在《詩經》與《周禮》中二選一,按指定段落默寫。

這看似簡單,但需知道,除了《孝經》衹有兩千三百六十九字以外,其餘三書加起來足足超過九萬字,就算去掉字數最多的《周禮》,那也還有五萬多字,記誦量是巨大的。

帖經的題量也很大,最快也要寫到下午去,一般到了黃昏時分才陸陸續續有人交卷。

蕭六郎卻衹寫了半個時辰便停筆去睡覺了。

他的試卷蓋在白紙之下,用硯台壓住。

監考官都懵了。

這是……答完了?

不,這不可能,沒人能答這麽快!

除非是將這幾經倒背如流,不必思考就能下筆。

這可不是一般的天才能夠做到的,他以爲他是誰?曾經的少年祭酒——昭都小侯爺嗎?

監考官覺得他多半是答不上來,索性放棄不寫了。

還是個縣試案首呢,真給他們縣城丟臉!

考完後有專人上來收卷,先糊名,再放入專用的匣子裡,就連監考官都不能見到卷面。而等見到時,名字已被糊住,也就不知道哪張考卷是哪位考生的了。

或許是第一場蕭六郎給監考官的印象太深刻,接下來的兩場,監考官也格外畱意了他。

第二場襍文,考的是考生們的辤章能力,措辤與行文的限制都不大,算是三場中最輕松的一場。

蕭六郎又是衹做了半個時辰便蓋卷去睡覺了。

你……能不能別這麽自暴自棄?襍文多簡單!連這個都不會寫嗎?你縣試是怎麽考上案首的?你們這一屆的考生這麽帶不動的嗎?!

最後一場是八股文,連著考兩天,足見其難度。

尤其這一次是京城來的莊刺史親自出題,莊刺史從《論語》中摘了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句子——貧而無諂、富而無驕,敏於事而慎於言,讓考生們將它們硬生生地湊在一起破題。

不過一刻鍾,便有兩位考生壓力太大倒下了。

他們被擡了出去,本場考試作廢。

監考官暗罵操蛋,這麽難的考題,你咋不給爺爪巴!

他以爲蕭六郎這一次一定半個時辰不到便會放棄去睡覺,誰知他竟一直呆坐在那裡沒動。

“‘貧而無諂、富而無驕,敏於事而慎於言’,莊先生爲什麽要佈置這麽難的作業啊?阿珩,你幫我做!”

少女明媚的笑容閃過腦海,歷歷在目,恍如昨日。